[转帖]潮汕文化研究思路之我见 燕世超 [特区晚报]


本人长期在潮汕地区工作,对潮汕文化略有接触,参加过潮学研究方面的国际会议,拜读过这方面的论文,从中受益良多。我感到,潮汕文化是一个巨大的宝藏,过去,我们在这方面的研究已经取得了很大的成就,但还有待于进一步发掘和深入探索。在此,本人想就今后潮汕文化的研究思路等方面提出几点意见,以就教于有关专家和各界人士。

一、过去对潮汕文化搜集了不少第一手资料,成效显著,今后仍当在这方面继续努力。但我们不能仅仅停留在这个阶段,还须在理论深度上下功夫。如果没有较高的理论水平,我们的研究只能是在原地踏步,徘徊不前。显然,我们现有的研究人员大多缺少这种理论素养,对潮汕文化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二、对潮汕文化的研究既要有功利的一面,也要有无功利的一面。对于有些学科的研究,追求短期效益,急功近利,也许会适得其反。人类的各门科学有的会给人们带来直接的好处,如物理、化学、政治、法律、经济学等,但也有些学科是很难带来现实利益的,如天文、文学、历史、哲学、考古学等,然而后者不能说不重要。我认为,让潮汕文化研究都要为经济建设服务可能是一个误区。

三、对潮汕文化的研究既要有本地人参加,也要吸收外地人参加。本地人对潮汕文化熟悉,又懂潮汕方言,这是他们的特长。但外地人也有他们的长处。因为自己看自己,没有距离感,有太多的感情投入,很难做到客观、科学,而外地人从旁观者的角度便很容易发现其长短优劣之处。

四、对潮汕文化的研究要突破单打一的松散局面,形成规模效益。现在有国家社科基金,也有省社科基金,许多学者积极申报这些课题,才使这些社科研究取得很大进展。我想市一级更要设潮汕文化研究基金,才能进一步调动研究人员的积极性,使这一研究有所深化。应该说,汕头大学有这方面的人才优势,可惜我们没有采取措施好好利用。

五、对潮汕文化不但要研究其好的一面,也要研究其不足之处。我们不能讳疾忌医,更不要有狭隘的家乡观念,别人一说潮汕有哪些不足之处就火冒三丈,这不是科学的态度。鲁迅的小说大多是揭露故乡绍兴的愚昧、封建、落后和贫困,揭示民族的劣根性、社会的黑暗和苦难的根源,但我们不能说鲁迅不爱家乡不爱中华民族,事实恰恰相反,他是我们的民族魂。

六、不但要研究潮汕的传统文化,还要研究其当代的著名学者和诗人作家,使其学术思想和文学作品广为传播。我过去在安徽工作,安徽人研究安徽作家张恨水,设立省级学会“张恨水研究会”,几年开一次全国性的会议,受到中国作协的支持,中国社科院、南京大学等单位都有专家研究他,英国、美国也有人研究他,这使其影响久盛不衰。不知此例可否对潮汕文化研究作一参考?

讨论归讨论,关键是这些意见能否被有关方面采纳,能否付之于实践。


转自:大华网>>>特区晚报>>>潮汕文化

尘寄生发言:
一、过去对潮汕文化搜集了不少第一手资料,成效显著,今后仍当在这方面继续努力。但我们不能仅仅停留在这个阶段,还须在理论深度上下功夫。如果没有较高的理论水平,我们的研究只能是在原地踏步,徘徊不前。显然,我们现有的研究人员大多缺少这种理论素养,对潮汕文化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在这一方面,在下赞同燕老师的看法。学科的发展,需要有研究材料,但也需要研究者的不断提高自身的理论素养。而这种理论素养的提升,窃以为,除了研究者的“好自为之”外,还是需要地方当局、高校、相关民间机构的共同协作。

二、对潮汕文化的研究既要有功利的一面,也要有无功利的一面。对于有些学科的研究,追求短期效益,急功近利,也许会适得其反。人类的各门科学有的会给人们带来直接的好处,如物理、化学、政治、法律、经济学等,但也有些学科是很难带来现实利益的,如天文、文学、历史、哲学、考古学等,然而后者不能说不重要。我认为,让潮汕文化研究都要为经济建设服务可能是一个误区。

燕老师的提出这一点,相信是有感而发,而且也较为持平公允。

三、对潮汕文化的研究既要有本地人参加,也要吸收外地人参加。本地人对潮汕文化熟悉,又懂潮汕方言,这是他们的特长。但外地人也有他们的长处。因为自己看自己,没有距离感,有太多的感情投入,很难做到客观、科学,而外地人从旁观者的角度便很容易发现其长短优劣之处。

这一方面,首先,在下以为,其实是个“假问题”。潮汕文化的研究、潮州学研究,至今为止,从来没有排斥过外地学者。

一方面,汕头的潮汕历史文化研究中心的学术带头人,一直是杜经国教授、杨方笙院长,他们只是在最近几年才转为中心的顾问。汕头大学的潮汕文化研究中心,创办以来的三任中心主任:杜经国、隗芾、黄挺,有两位是外地学者。

另方面,潮州学研究领域的最高级学术会议潮州学国际研讨会的历届与会代表中,外地学者为数不少。潮州学研究领域的最权威学术刊物〈潮学研究〉上所刊发的文章,也不乏外地学者大作。

再一方面,今日研究潮州的学者中,也包括了一批中国大陆以外(港澳台、新加坡、马来西亚、韩国、英国、美国等)的硕士生、博士生或青年学者。

其次,窃以为,燕老师分析的本地、外地学人的优缺点,本身作为一种普遍规律来讲,是客观的。但是在实际的研究中,研究结论的客观、科学与否,还是与学人自身的综合素养有关,不一定取决于籍贯问题。

四、对潮汕文化的研究要突破单打一的松散局面,形成规模效益。现在有国家社科基金,也有省社科基金,许多学者积极申报这些课题,才使这些社科研究取得很大进展。我想市一级更要设潮汕文化研究基金,才能进一步调动研究人员的积极性,使这一研究有所深化。应该说,汕头大学有这方面的人才优势,可惜我们没有采取措施好好利用。

在下赞同这个建议。事实上,今日的潮州学领域已经有了研究机构(高校与民间)、学术刊物、例行的学术会议、潮学奖等,但却缺乏一个支持学人进行研究的基金,是一种不健全的现象。而实际上,潮州学研究领域在这方面可以调动的资源,并不成问题。关键是,这些资源被用到了什么地方。

五、对潮汕文化不但要研究其好的一面,也要研究其不足之处。我们不能讳疾忌医,更不要有狭隘的家乡观念,别人一说潮汕有哪些不足之处就火冒三丈,这不是科学的态度。鲁迅的小说大多是揭露故乡绍兴的愚昧、封建、落后和贫困,揭示民族的劣根性、社会的黑暗和苦难的根源,但我们不能说鲁迅不爱家乡不爱中华民族,事实恰恰相反,他是我们的民族魂。

这方面,林伦伦老师、杜经国老师、陈桐生老师都曾有过揭示,在下的旧作〈林监承破潮州风水传说与潮人排外的集体无意识〉更是专门分析了排外问题。

不过,静言思之,在下以为,“讳疾忌医”、“排外”其实是具有普遍意义社会问题。
而以“排外”为例,当我们反思这种社会问题时,也许可以发现,在此背后存在着“文化中心主义”,或者说是新加坡李志贤老师在分析新加坡新移民问题时所指出的“中原心态”的情结。但是,反过来,从某些在潮汕或到过潮汕的外地朋友的激烈言辞之中(如北方朋友有时把潮汕话称为“鸟语”),他们身上的“文化中心主义”也外现出来。
所以,这个问题并非潮汕专利,而其消解也有待主客体双方的长期的良性互动。

六、不但要研究潮汕的传统文化,还要研究其当代的著名学者和诗人作家,使其学术思想和文学作品广为传播。我过去在安徽工作,安徽人研究安徽作家张恨水,设立省级学会“张恨水研究会”,几年开一次全国性的会议,受到中国作协的支持,中国社科院、南京大学等单位都有专家研究他,英国、美国也有人研究他,这使其影响久盛不衰。不知此例可否对潮汕文化研究作一参考?

在这方面,对于以潮籍作者为主体的海外华文作家的研究,对国内的秦牧、杜国庠等人的研究,“饶学”的出现,应该是一种不言而喻的现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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